石頭現在有些怕見最為尊敬的神子。

這是廢話，因為無論是誰，偷偷摸摸的吃了鹿奶又被小鹿一頭頂趴下，慌慌張張的逃出鹿圈的時候，發現自己最為尊敬的人，正在外面忍俊不禁憋得脖子臉通紅的站著的時候，在短時間之內，都不太想見到這個人。

韓成笑過之後，只覺得的腦子裏靈光一閃。

在後世，喝牛奶最多的不是小牛犢子而是人，那麽自己能不能將之覆制過來，變成喝鹿奶最多的不是小鹿而是青雀部落的人呢？

如果能夠成功，其餘不說，單單對部落裏的小孩還有老人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好處！

在想到了這個事情之後，韓成也加入到了非禮鹿大爺的媳婦母鹿的行列。

當然，他不會跟石頭那個家夥那樣趴在地上去用嘴叼奶嘴，他是帶著一只碗過來的。

鹿大爺很大方，它不認為這個經常孝敬自己的小兩腳獸摸摸自己媳婦的那啥有什麽關系，反正它的媳婦足夠多，而且那地方它也不摸。

為了吃到更多爽口的小油菜，鹿大爺甚至於還將發現自己飯碗被奪、圍在一旁不住晃蕩伺機想要對著韓成來上一頭的小鹿給趕到了一邊。

擔心這個不懂事的小家夥會接著過來搗亂，鹿大爺還非常有義氣的站在一旁守著。

在這件事情上，它跟老是掐架的福將態度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讓韓成感動的不行。

他模仿著小鹿吃奶的樣子，將手往上頂頂，然後再往下擠，乳白色還帶著溫度的鹿奶便匯成一道細線落在手中的大碗裏。

韓成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個頭不是太大的母鹿，居然這樣的有貨，怪不得在大冬天裏都能將那只小鹿崽子餵養的壯壯的。

果然是鹿不可貌相，奶水不可用杯子量。

就跟後時見過的一些女人一樣，看上去柔柔弱弱身材嬌小，實際上……

呃，樓歪了……

韓成錯看鹿大爺了，這貨會這樣好心的將小鹿崽子趕到一邊，並且還在這裏守著，不是出於懂事，而是也想要趁機分一口奶。

韓成對於鹿大爺的無恥很是無奈，這是頭母鹿是你的媳婦，你還不是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

我辛辛苦苦擠出來一點容易嗎？還還來跟我搶？

這樣簡單的道理咋就想不明白呢？

韓成一邊把端著碗的手躲開，一邊用手奮力的推著把頭往這邊硬湊的鹿大爺。

後來實在是拗不過，只得往用來給鹿們舀水用的陶盆裏倒上一點。

鹿大爺伸出伸頭嘩啦啦的添著，很快就把韓成到給它的這點白色的汁水給舔了個一幹二凈。

也不知道它從裏面吃出了什麽味，吃過之後，就把上嘴唇往上翹起露出上面的那排黃牙，還把脖子用力的往前伸，一副猥瑣至極的樣子，看的韓成直想拿腳踹它。

給了這邊餵了鹿，那邊搖著尾巴、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福將也不能少，韓成只得又往那盆子裏倒上了一些。

福將吃的是興高采烈，飛快的舔舐完之後，望著韓成還想再來兩口的樣子。

擔心小鹿不夠吃，韓成本來就沒有擠太多，現在先餵了鹿，又餵了半狼半狗的福將之後，韓成手裏端著的碗裏，也不沒有剩下太多，要是再餵福將一些，他就沒辦法品嘗了。

他拒絕了嘴饞的福將，將碗湊到嘴邊，用嘴砸了一點，入嘴有些溫熱，有點腥腥的味道，腥味過後，又有一點香香的後味。

沒有自己後世喝的純牛奶好喝。

這可能是沒有加熱的緣故。

韓成端著碗領著吃了鹿奶的福將離開了鹿圈，沒有理會第一次吃了媳婦的奶之後，變得暈暈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鹿大爺。

見到偷奶賊離開之後，委屈巴巴的小鹿這才回到自己的母親的身邊，二話不說，就先一口叼住了自己的飯碗。

母鹿扭過頭來，伸出舌頭在小鹿的身上嘩啦嘩啦的舔，安慰著這個心靈受傷的孩子。

韓成找來了一個小小的陶罐，將所剩不多的鹿奶倒了進去，架在火堆上燒。

很快，這些鹿奶便已經沸騰了起來，一股奶香從這裏散發出去。

隨著鹿奶的沸騰，有一層薄薄的固體出現在了最上層，這是奶油。

鹿奶本就不多，韓成不敢燒的太久，看看已經差不多，便用藤條制成的夾子將陶罐從火堆上夾下。

然後又用脫了皮、專門用來防止燙手的一塊獸皮墊在陶罐上，將裏面冒著熱氣的鹿奶倒進了碗裏。

吹口氣稍微的涼涼之後，將嘴湊到碗邊吸溜上一口，一股帶著腥膻味的奶香便充斥了口腔。

腥膻味比後世的純牛奶大上不少，但比生的鹿奶喝起來，已經好上了許多，尤其是那一層薄薄的奶油，喝到嘴裏是真香。

鹿奶不多，韓成不過喝了兩口，就下去了一半，他忍住想要接著再喝的沖動，端著剩下的走進內洞，去給巫喝。

石頭看見韓成進來，一顆心立刻就如同小鹿亂撞，他忙低下頭，往裏面挪挪，裝作一副認真記錄東西的樣子，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窘態。

直到韓成伸手在他腦袋上摸摸，他心裏才安定下不少。

“這是？”

巫依然保持刨根問底的好學精神，見到韓成端來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沒有直接喝，而是先出口詢問。

“鹿奶。”

韓成連說帶比劃的對巫解釋，待到巫弄明白之後，連忙催促巫快些喝，不然等會兒涼了以後，就不好喝了。

巫依言喝了小半口，仔細品嘗之後，覺得不算是特別好喝，至少沒有放了鹽的肉湯和魚湯美味。

一旁一直留意著韓成話的石頭，再弄明白神子所弄的是什麽東西之後，不由的大囧，如果不是韓成叫他，他都能把腦袋垂到褲襠裏蹲地上一晌。

“你嘗嘗，好喝。”

韓成將碗遞給石頭，臉上帶著微笑。

青少年的心情最是敏感覆雜，石頭雖然是原始人，卻也知道羞怯。

對於漢字還有漢語學的最好的石頭，韓成很是看重，不想因為這件事，就讓他心裏留下什麽陰影。

臉蛋有些紅紅的石頭接過大碗，幾乎將整個碗都扣在臉上，方才將最後一口奶喝掉。

臉上扣著碗的石頭，品嘗著這香香的鹿奶，眼睛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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